第8章：确认死者身份

办公室所有人第一时间将目光汇聚在这名警察身上，他迅速将手机投屏，上面赫然显示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。

“赵强家附近私交摄像头拍到的，案发前三天，他和刘辉拖着铁锹、麻袋出现的次数频繁。”画面里两名少年帽檐压低，鬼鬼祟祟的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。

“田组长，我要求马上审讯！”王宸当即起身，目光笃定的看着田俊德。

田俊德点了点头：“让张洪源下来休息，王宸你和方薇顶上去，务必要敲开赵强的嘴，把这个案子办扎实，绝对不能零口供结案。”

“是！”王宸和方薇身体绷直，大声应道。

审讯室里，赵强正翘着二郎腿，用指甲在金属桌面上划出道道刺耳的声音。

当监控画面投放在墙壁上时，他的腿僵在了半空。

“铁锹、石灰，案发后处理血迹，策划得挺周全啊？”王宸冷冷看着赵强，低吼道。

赵强喉结剧烈滚动，强撑着冷笑：“我就是帮家里干活，怎么，这也犯法了吗？”

他身体刻意往后靠了一下，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。

方薇突然起身将马文宇的照片摔在了桌上，照片中，少年笑容干净纯粹：“他才十五岁，你用铁锹打他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他也是别人的孩子？”

赵强情绪突然失控，他双眼通红，脖颈青筋暴起：“他永远都是我家里人口中别人的孩子，凭什么？他学习好就能耀武扬威吗？和他要点钱还不给？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，得罪我赵强没有好下场！”

“所以你就活活打死他？”王宸双眼爆射着冷意：“还强迫江北帮你们掩埋尸体？你以为你是未成年人就能够逍遥法外吗？”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王宸看着赵强怒吼道。

“那天马文宇到了大棚，我就拿着铁锹从后面偷袭把他打晕了！我想着都到这地步了，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小：“我让江北帮忙掩埋尸体，还威胁他，要是说出去，下一个埋的就是他！”

“一不做二不休？你们提前都挖了坑，还挖了好几次？没有预谋？没有筹划？赵强，现在你还在掩盖自己的罪行！”王宸怒不可遏，伸手指着马文宇的照片：“看看他的脸，你怎么下得去手？”

赵强盯着照片上马文宇的笑脸，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，眼泪却不受控地簌簌落下：“下手？我恨不得把他撕碎！”

“每次找他要钱，他都梗着脖子，那副清高的模样，看着就恶心。”

他突然挣扎着起身，奈何无奈挣脱束缚，金属椅子发出巨响：“我就是要让他知道，在我赵强面前，他连条狗都不如。”

王宸猛地将现场勘测的照片摔在桌上，照片里，马文宇蜷缩在土坑中的惨状刺痛人心：“这就是你所谓的教训？铁锹上的血迹检测出三种不同击打角度，你们这是把他当沙包一样活活打死的！”

赵强的笑声戛然而止，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
方薇紧接着将一张银行流水的明细放到他面前：“你微信里每个月都有好几千的银行流水，还不够花？你的零花钱足足是马文宇的好几倍！”

“不够！永远不够！”赵强突然扯乱头发：“我爸说我是寄生虫，我妈只顾着每天打麻将，他们眼里只有钱！我找马文宇要钱，就是证明凭我自己能搞到钱！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嘶哑：“第一次抢到钱的时候，他们眼里的恐惧让我上瘾，那种感觉比我爸妈夸我，给我零花钱还要爽！”

王宸注意到关键细节，连忙追问：“第一次？所以说马文宇并不是第一个人？”

不等赵强开口，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技术人员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：“赵强、刘辉、马文宇云端恢复了所有的聊天记录，从半年前他们就对马文宇实施了霸凌，在七天前开始策划抢劫杀人。”

A4纸上一条条聊天记录触目惊心：“马文宇爸妈半年甚至一年才回一次家，是最好下手的。”

“这次搞把大的，直接抢光他所有的钱！”

王宸看着赵强，声音沉重如铅：“你以为未成年人就能成为你的保护伞？就能逃避法律？这些证据足够让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。”

“现在，把你的作案过程，详细交代清楚！”审讯室的灯光下，赵强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，而那些被他深埋的罪恶，正随着供述一点点暴露在阳光下。

赵强的身体止不住颤抖，在铁证面前，终于开始如竹筒倒豆子般交代：“刘辉说马文宇很有钱，他爸妈每个月都给他不少零花钱，所以我们提前七天踩点，在大棚挖了半米的坑……”

他的声音愈发沙哑：“那天骗他说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地道，带他一起去看看，等他一进大棚，我就拿铁锹把他砸晕了。”

王宸继续问道：“马文宇被掩埋的时候，是活着还是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？”

这个问题让赵强身体剧烈颤抖起来，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挤出声音：“当时他应该还有气，但石灰掉下去，他就完全不动了。”

审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，只有监控、摄像机的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。

与此同时，DNA实验室里，吴法医紧盯着比对结果。

马文宇父母提供的牙刷、胎发样本，与尸体的基因数据在屏幕上逐渐重合。

当相似度百分比达到99。99%时，吴法医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：“通知专案组，准备告知家属吧，尸体就是失踪少年马文宇。”

尸检当日，解剖室的温度调到了最低，但仍挡不住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。

马文宇父母在门口反复确认，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是自己的儿子：“这，真的是我家小宇吗？”

当白布掀开的瞬间，她像是被抽走灵魂般瘫倒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这不是我儿子，不是……”